靠坐在床边,面色煞白无比,眼眸空洞,浑身上下皆透着死寂。
她依旧是一身比丘尼的打扮,身形瘦弱到如同一支枯枝,一阵风便能吹倒。
厉莘然步伐沉重,颤抖着走至床边,在她身侧坐下。
“李大夫已想出医治之法,阿夕,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厉莘然嗓音沙哑,眼眶中竟逐渐盈了泪水。
靠在床边的女子无半点情绪,她张了张口,声音虚弱,“你不必安慰我,我的身子状况,我自个儿心里最为清楚。”
半年已过,自她削发至今,竟仅有半年。
而半年来,她未能参悟任何佛法经文,寺中的高僧从不曾过问她的事。
仿佛除了一身装扮有所改变外,她还是俗世中人。
半年间,厉莘然为她请来许多大夫,也终究未能治好她的双眼。
甚至,就连她孱弱的身子,也日渐衰败,竟只能撑上这半年……
看来当初大夫所说过的“三年五载”,也不过是安慰她的假话罢了。
不过对此,她并无不满。
与其整日里饱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早些离去,便也能解脱了……
左右在这古寺中,她所有的坚毅与倔强都已被生生耗尽,倒不如看得通透豁达些。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