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服未褪,半头华发印在日光里,凛凛焯光。
“程存自从当年给其子续娶宗室女,便被黄沙军团除名了。那个老匹夫记恨着襄武侯与锦乡伯,这些年没少背后放冷箭,他让自家孙子给你送信,恐怕意在泄密东宫。”
“卢国公这是想借我赵家之手清除军中异己?”这倒是说得通,只是程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暗中传信御史台或者都察院,不是有大把人涌上来立功吗。
“哼,他敢!”
“秉安,你可读过裕庆二十七年的,宣徽造册?”
“这……,圣上封存了先帝的起居录,除了六部旧账,其它的都移入了皇宫大内,孙儿无缘参读。”
“祖父这里有一扎小记,你就在此看看吧。不过,你这辈子就看这一遍,阅完之后即刻烧了,这是不祥之物,里面记载的也都是不详之事……”
二十多年过去了,多少浴血奋战的袍泽英魂丧冤,赵汝贞不知道当年袖手旁观是对是错,但好歹赵氏一族得以保全,祖宗基业没有败在他的手里。
越过书桌,上了年纪的老人缓步走入卧堂,这间屋子堪称简陋,清冷的石刻地板,被岁月磨平了所有棱角,时不时能将窗子漏过的点点光亮反射到床上去。
两床素被,一盒圆木旧枕,简单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