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高了,一句接一句对章家的骂咧声砸在空气里,直震得田七耳朵疼,心里也起火。
这世上,总有某些人,因为一个恩字,便足以尽忠一生。
金不易非也。
田七却是。
强忍着不去理会,视线一放远,他蓦地瞪大了眼。
吁——
行进的马车被陡地叫停,车内的人不可避免地晃了身。金不易赤着脸,掀起帘子来,直接一脚踹在了小伙计的背上,同时颠颠倒倒地骂了几句。
田七没去看那栽倒在地的伙计,而是肃然地盯着前头,沉声道:“老金,来事儿了。”
来事儿了?
后者猛地醒了醒,紧跟着就往前看了去。
但见路间拦着一大堆的荆棘条子,那密密麻麻的红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而有这么一出,也算是道上的老规矩了。
呵。
竟然有人敢劫他金钱豹的镖,找死呢吧。
“都有了,轮子盘头!”他偏过头,往后发了令。
紧随着这么一声,是车轱辘咔哒转响的急促音,尘土大肆地扬起,不出片刻,所有的镖车都凑作一处,且围成了一个圈,准备御敌。
一番的大动静后。
是忽然的寂静无声。
原先搁镖车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