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儿子的伤痛,还要一面安慰开解她。
更令人绝望的是,怀孕了近两个月她毫无察觉,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流产了。躺在医院里哭到眼肿得睁不开,几个护士轮流安慰她。
懊悔,难过,绝望,好像所有的情绪都经历过了,几度陷入抑郁,被家人拉回来了。渐渐明白生活还要继续,她还有家人要照顾,不能垮。
只是性格越来越沉默,无人的时候总是会突然想起来他,就连曾经被她无数次诟病的沉默寡言的性格也变得让她怀念。思念是个十分磨蚀人神经的事,如跗骨之蛆,钻心之痒,无法消解,只能在沉沉黑夜里一遍一遍舔自己的伤口,安慰自己时间能抚平一切。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有放下。
她从一个旅游杂志的摄影师变成了自由战区记者,很多人会问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做点儿什么,哪怕微不足道。
另外一名女摄影师是年轻气盛才入的这个行业,失恋了心情不好,那时候年纪小,跑到战乱区去晃,拍点照片作无病呻吟的文字,发在社交空间以供炫耀,矫情得一逼,前男友问她“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去的那边,太危险了,你回来吧!”的时候,她一边说着关你屁事,一边暗暗觉得舒爽,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