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轮,可每回秉烛夜谈过后,她父亲总要感慨少年的见识与胸怀,即便他为官多年也比不上,而每每感慨完,她父亲也总要加上两个字——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卓北安身染不治顽疾,少年寿不足、体不健,空有满腔抱负无力可展。
所以秦婠同情他,但也怕他。他不常笑,眉坚目定,很严肃的一个人,她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像他这样,能把脆弱与强大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揉在一起。
脆弱的是他的身体,强大的是他的心。
她以为他很凶,后来自己进了牢,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宽厚温敛之人。
只有他,在她身陷囹圄、被人避如蛇蝎时来见她,也只有他答应她要替她翻案,虽然没有成功,但她知道他尽力了。刑场最后那一眼,她在他眼里看到愧疚和痛苦,他那样的人,没能救下她,估计一生都会背着这层愧疚,也不知她死之后,他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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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秋璃连唤几声,才把秦婠从回忆里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