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尽数退出后,沈浩初才开口。
“我哪儿敢烦劳侯爷?”秦婠说着话,手已拾起镶银的乌木箸,在锅里捞起肉来。那羊肉锅打开后,浓香更厚,上面满满一层羊肉,底下堆的是莴笋、细粉、木耳等物,秦婠夹起两块肉,又往碗里挑面,竟一点都不招呼沈浩初。
沈浩初却慢条斯理从桌底下拎出一物,砰地搁上桌,问她:“要吗?”
秦婠见到泥封的酒坛,觉得极眼熟,不由道:“这是……”问完,不等他回答,便嚷起,“北安叔叔的酒?”
沈浩初拍碎风干的泥块,将坛口红布拆掉,闻言勾唇点头,也不言语,自取两只酒盅斟满,推了一只到她眼前:“服侍你的,尝尝。”
秦婠看看他,又看看酒,把筷丢开,双手拈起酒盅,仰头饮了半杯——果然是记忆里的味道。
“你从哪里弄来的?”她既惊且喜,满目生辉。
“大理寺柿子树下挖的。”沈浩初道。
“你偷北安叔叔的酒?”她一边说,一边把剩余半盅饮下,又让他倒。
“怎么?你要报官抓我?”沈浩初自饮一盅,逗她。
秦婠却是“嘻嘻”笑开:“我早就想去挖酒了。”
“少喝些,这酒劲儿大。”沈浩初眉眼皆柔,他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