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沉甸甸的皮球,突然被尖锐的剪刀前破,那痛倾泻而出,化作泪水与难以扼制的痛声。
“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挖?”何寄尝试阻止她,把她的双手拉起,可她一甩手就挣脱。
“那就全挖了。”秦婠疯狂摇头,对何寄的劝解置若罔闻。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手抹过,和着血的泥在脸上糊成一片,粗砺的石子刮过指尖,鲜血便渗出泥水。何寄见状已是心痛难忍,他忽然羡慕起那个人来,若能换得她这深情不负,即便是被埋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活着的人,深深羡慕死去的人。
“秦婠,够了!”他拉起她的手。
“你走开!”她推开他,换了个方向,跪下继续,像个唤不醒的疯子。
“你的手!”何寄看着血渗进土里,猛地吼起,可她仍旧不理,他便只能按住她的双肩,“你别这样,就算没有他,你也还有我,还有我……”
失控的情绪疯涨,他顾不得许多,摇着她的肩,重复地说:“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一辈子,你别这样!别挖了好么,我求你……”
秦婠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是有些疯劲的人,固执的时候,谁都降不住。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绵密的雨,在发间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