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咬着牙背上儿子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大不了儿子不成了,娘俩一起找个河沟雪窝里跳下去。
没粮没药,儿子从昨儿个就陷入了昏睡中。张大嫂也没力气再往前走了。
不然,就在这里给儿子和自己找块儿坟地吧?
昏昏沉沉中,却有一缕草药的香味儿传来。
药可以救儿子,而现在,这里有药?!和那些被兵丁震慑住的满脸菜色的乡人不同,已经疯魔的张大嫂身上却是迸发出极大的潜力,明明这几日就是靠着树皮并冻雪填饱肚子,却竟然抱起儿子拼命的往施药的棚子跑了过去。
待得来到近前,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嘴里喃喃着:
“好心人,救救俺儿子,赏俺一碗药吧……俺做牛做马,做牛做马……”
人群便有些骚动,却是没人上前驱赶,甚至很快,果然就有人端了半碗草药过来,帮着张大嫂一起把药灌了下去,旁边又有人端来一碗稠的插筷不倒的粗粮粥……
那药该是天上菩萨的甘霖吧?喝了后不过半个时辰,之前被认定活不成的孩子就睁开了眼睛,再亲眼瞧见儿子活过来,又微弱的叫了一声“娘”后,张大嫂再也止不住失声痛哭,伴着“咚咚”的磕头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堆满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