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卷子上面的墨汁彻底干掉, 便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用具。
二月十八日,大正永和十三年的春闱在各方期待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和入场时的意气风发不同, 走出科场的举子们一个个却是和斗败的公鸡一般, 缩头缩脑,神情茫然, 身上更有着让人熏然欲呕的恐怖气味。
如果说还有意外的话,那就是陆瑄了。
和旁人衣服皱巴巴卷在一起犹如烂菜叶子一般的狼狈不同, 陆瑄衣服倒还齐整, 即便下巴上多了些青密的胡碴, 一双眼睛依旧清冷明亮如星子。
栅栏外这会儿和数日前一般,又是人潮汹涌,有唤张三的, 有喊李四的,一个个神情中担忧有之, 更多的却是期盼和希冀。毕竟十年寒窗苦读,哪个不巴望着自家子弟能一举高中、出人头地?
陆瑄正自缓步而行,忽然站住脚, 倏地转过头来,视线所及处,正好瞧见脸色惨白,扶着栅栏一步一步艰难往外挪的崔浩, 看他憔悴的模样,情况分明有些不太好,竟是一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昏倒的模样。
崔浩左方不远处,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王梓云。
王梓云头发蓬乱,和往日里见到的难民相比,也强不了多少。
不得不说,崔浩的下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