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全然当她是耍小性子。
入了夜,小桃给伏在案前的慕百灵换了一根新烛,行宫里的烛都是顶好的,烛火明黄无半丝杂色,蜡油汪成一汪,透亮得很。
慕百灵小笔添墨,腕子稳稳,将那签文一笔一划写与小纸上,平安福没求上,她想起今日秦冕在寺中这般,叹了口气,久不开怀,自己究竟是如何招惹了他?
“姑娘仔细伤着眼,奴婢再添一副烛可好?”小桃这些时日,可谓是尽心尽力,可慕百灵觉着奴婢拥有了奴婢,终是件别扭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示意小桃去休息。
慕百灵将写了签文的小纸叠好,放入袖口,她思虑着,如何摆脱小桃,如何出了行宫,一路西行过泽颈。
翌日,慕百灵又去了趟西承寺,她对那签文有些挂怀。
穿过内殿,她加紧了步伐,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佛尊,心中愧之又愧,犹如清修和尚破了色戒。
解签的师傅,是上了年岁的老和尚,一双眼弯着,通透得如泉台里的冷泉,长眉微垂,耳珠大又长,唇薄却不刻薄。
慕百灵恭敬地将写了签文的小纸递了上去,“求师傅解惑,信女所求来日的路途。”
老和尚看了小纸,又抬眼看慕百灵,一只枯竹似的手慢慢将小纸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