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骤然触痛。额顶竟鼓突出两只短小的角,顶破的地方还连着嫩皮和血丝。
白秀才愣了很久很久,慢慢爬到了叶子边缘。江水泛着波纹,照出一点苍白模糊的影子。
夜风凄寒,一切如同梦魇。他浑身光裸冰凉,伏于天地间一片微渺的叶子上,沐浴在似乎能消溶整个世界的月光里。
天边泛出了鱼肚白,芒草在江岸上一波一波轻响。
乌桕叶卷进了漩涡,白秀才昏昏茫茫茫栽进江里漂着,不多时又抓住根芦苇,踏在上面。“这可算一苇渡江了。”他勉强自嘲。
许多白鱼在他脚下游过,有的还调皮地来顶这根芦苇。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是什么?”他俯下身,发现说话的竟是条白鱼,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听懂了。只见它的同伴吐了串泡泡说:“好像是虫子!”第三条鱼翻个筋斗道:“那我尝尝看!”它鱼跃出水,直扑过来。白秀才唬了一跳,急忙跳水,让它扑了个空。岂料水里就是鱼的天下,那条鱼一跌进水里,把头一甩,就把白秀才囫囵吞没。
幸亏它没长一口好牙,不然白秀才的小命就交待了。小白鱼吸水猛吞了几下,白秀才硬撑在它喉咙口。半晌,小白鱼一口水连他喷出来:“呸!呸呸!恶心死了!”几条小鱼好奇地打转转:“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