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笑了:“这个倒是真可以吃的,只是吃多了会醉的。醉了的人,头也晕,身子也重,走路东倒西歪,说话胡言乱语,醒来只怕连吃醉酒的事也忘了。”
鲤鱼叫道:“我也要醉,我也要醉!”
白秀才扶额道:“吃醉了不好,醉人可难缠了。你若真想知道酒的味道,我去岸上打一角酒来给你尝尝。”
这里还荒僻得很。见鲤鱼对“嘉宾式燕以乐”感兴趣,白秀才便一块儿把几首宴乐诗教了,又做了根芦笛,吹《南有嘉鱼》给它听。
鲤鱼听着乐曲,在水中悠然起舞,恍惚也有了几分醉意。
过了几日,江边出现了人烟。白秀才扒上船舷问舟子:“这位大哥,敢问前面可有市集城镇?”那舟子在水上飘荡半生,看惯了江里稀奇物事,见一个头上生角的白衣人扒上船来问,只吓得倒了口气,便镇定下来道:“有。再行十里,就到城里了。”
到了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江水划开田野,潺潺流入山城。鲤鱼鼓腮张鳍,一跃十余丈,向那灯火阑珊处掠去。
此时河边街道华灯初上。天色虽黑,几家酒楼妓馆却是灯火通明,街边小铺也都燃着连串琉璃灯盏。李家肉羹店飘着鸡蕈羹、鹌子羹、百味羹的浓香,一阵风来,又被后街旋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