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皮,出现在一叶轻舟上。众小船纷纷围过去:“大当家!”“大哥!”“怎么办?”
    “备战!”他简洁地吩咐。
    江上出现了无数船只,有大的,有小的,有堆满烂草的潜伏小船,也有抢来的商船、画舫、运粮漕船……两队喽啰带了吹筒和弓箭,上了两侧险峻的江崖设伏;阵前是两只浇油的大草船,放满火药;平底小船一字排开,小喽啰拿了朴刀、长矛,严阵以待;正中是一艘双层楼船改装的车船,圈有女墙,旁设四轮,每轮八楫,由四人施转,甲板上锦帐一撤,露出六个投石拍竿,把头居中指挥;侧翼是运粮漕船,沙船近岸;阵中分水路四道,蚱蜢舟穿梭其中。这阵势端的是凶险无比,那把头虽是草寇,确属将才。
    江上的浪花越打越大,在他们列阵预备之时便让船舱不住摇晃。天水交界之处,一道道白线奔袭而来,江匪们晃得头晕眼花,纷纷叫苦。其中眼尖的,突然叫了起来:“快看!水底下冒金光了!”
    江水流成了精莹的琥珀,眩人眼目。水底直透万道金光,像埋了一个太阳,它的光芒甚至盖过了初升的朝日。恍惚间,天边万舟竞发,逆流直扑而来,竟是一片片巨大的树叶子。开在前头是一排战车,都是历朝历代遗落在水底的战车零件拼成,附着螺蛳蚌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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