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下,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始终不与他正面交锋。把头每一击都如中棉絮,被水冲得偏移了目标,他一腔怒火,都闭在胸中发作不得。
    突然,白秀才一把抓住了朴刀!那明明是只孱弱无力的书生手,朴刀却在红光中愈变愈沉,直压得把头沉下了肩膀。饶是如此,他还不肯弯腰,被迫得膝头都快触及甲板,犹自大汗淋漓,咬牙硬撑。
    白秀才逼视把头的眼睛,口中念祷:“天上水,地下水,五湖四海江河水,聚吾一腔,喷流万里——”随他张口一嘘,鱼丽阵千里呼应。天边江水暴涨,声若滚雷。把头不及呼气,已觉大浪压顶而来。喽啰们号呼成一片,船阵土崩瓦解。层层巨浪将江匪和木片都冲向下游,漂荡如水中蝼蚁。
    主船前后舱一齐进水,在浪中泡了一阵,终于出水,船体整个儿倾斜,在激流中载沉载浮。甲板上人物一空,连投石拍竿都已冲走,只剩下把头和白秀才。把头死死地抓住桅杆,白秀才高高坐在船艄上。
    把头双目皆红,一爪抠进甲板缝隙,紧接着拔出解腕尖刀钉住甲板,一步步往上爬来。白秀才待他靠得近时,迟疑片刻,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把头一把抓住他手,陡然施力猛拽。白秀才猝不及防,跌下女墙,被他拖着滑向下方。把头放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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