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跑起来,跑得白知县头晕脑胀,上气不接下气。她身轻如燕,引着白知县飞速攀上一座刀削般的山峰,一直奔到悬崖边,又牵他跳上石梁。望看下方变幻的云岚,她幽幽地说:“我不能再过去了,那是生人地界。郎君,你只管念着心里最亲近、最想见的人,从这里一跃而下,即刻便能回到那人身边。”
    白知县将信将疑,燕娘子却不解释,松开他衣袖回身就走,青衫飞扬,飘飘如春燕一般。白知县只得在她身后喊着多谢。
    转过头来,足下深壑万丈,不知有多深。悬崖之上遍生猩红色花朵,如血一般。
    白知县犹豫片刻,耳边又想起了燕娘子那句话。
    “心里最亲近、最想见的人啊……”他苦笑起来,“真要能见到了,那也不错呢。”他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最坏,也就是死罢了,总比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要好啊。”
    漠漠云岚间,一道人影纵跃而下,顷刻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
    ***
    油灯枯灭,冒出一缕青烟。
    鲤鱼披发和衣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手上戴着的嫏嬛指环兀自泛着冷光,在墙上映出半页医书。
    灯烛添了油,被重新点亮。
    鲤鱼听见这声极轻微的响动,朦胧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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