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考察了很多地方,规划了图纸,带人筑堤坝、修河渠、开泻湖、在渠边种植林木。因为地面广,我们在黄河边上折腾了一年多。
主人累得又黑又瘦。我说,你都快成大禹了。主人笑了一下,说,大禹还能“三过家门而不入”,可他连家都没有。
主人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有主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早就没有父母了,主人就是我的家人。
工程快结束了,可主人的脸色变得很严峻。他说,不对,款项不对,谁干的?!连工程款也敢截,连赈灾款也敢吃!他要上书奏报,可长官按着不让。我坏心地想,估摸着他的长官就有份。主人就轮番给那些担任监察、谏议之职的朋友写信,事情终于捅到了官家那里。官家大怒,说,给朕彻查!
如今,主人睡前,都要仔仔细细检查一遍门窗,安排人轮值守夜。于是我明白了,现在他们想做掉的对象,轮到主人了。
主人白天很累,晚上睡得很熟。我便更频繁地偷懒,主人骂我越来越不用功了,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我是为了晚上警醒一点,好保护主人。主人抓着《脉经》敲案头,哼一声:端的是好借口。
他们对主人的欺负越来越厉害。主人从京里来此治水,本来寓居在王知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