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生解不开的心结,哪有一世醒不了的痴梦。我愿对实境千里荒烟,不要梦中十丈软红。”
他身上柔光褪去,不再是柔软的蓝色绸衣,而是来时穿的白色布衣,胸前也赫然出现了鱼木刻成的鲤鱼哨。
他从她身后举起鸾镜,镜中映出周遭一切,唯独没有他的形影。
一整个琉璃世界自他手中滑落。
有那么一瞬,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情景。
然后,于极静处,又有了轻微的喧嚣。
睁开眼,青砖满地,月华如水。走到廊上,远远地,有人焚香拜月,祈祷夫妻恩爱,岁月静好。这才是真实,她早日嫁为人妇生儿育女,而他还独自在尘世伶仃漂泊。
走进阁楼,拨开蛛网,里面布局陈设俨如梦中卧房。他走到窗畔,满覆尘灰的妆奁突然跌落,干枯的花瓣纷纷扬扬。干花底下,半埋着一卷撕碎后又勉强拼缀的《太平广记》。指尖甫触,余温犹在,他不禁闭了下眼睛。
起身开窗,狂风涌入。
他自雕窗跳下,像风一样,那么自由。
第74章 妖道
东京城中一所隐蔽的小宅里,墙上挂着一幅七八尺长的大画。梁柱上盘绕着一条青蛇,嘶嘶地吐着红信子,阴森地望着画里的亭台楼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