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着头不止,邢夫人、贾琏、王熙凤俱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贾赦哭道:“老太太这是做什么,儿子承受不起!”
贾史氏眼中划过一道冷光,说:“老身求求你们了,就容我这把老骨头多活那么几年……”
亲母跪拜儿子,且不管事情起因是什么,当世没有人承受得起。
贾赦说:“儿子决无忤逆之心,原只是为了朝廷礼法……”
贾史氏说:“你已经住进了荣禧堂,你还想怎么样?我这把老骨头一死,东西还不是你的?早一年,晚一年又有多大分别?你便如此不信你弟弟吗?你不孝不悌,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贾赦哪里料到母亲会为了二弟一家做到如此地步,此时吓破了胆,听到“早一年、晚一年有何分别”心中有点自我安慰,就要应下来。
还是贾琏机灵审时度势,实有些才干,说:“老祖宗说的有理。但孙儿斗胆,我们府上的东西全由二婶掌着总不好看,外头那么多人盯着二叔呢。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我们也不想二叔背着这名声仕途有碍。不如,府中产业庄子田产仍由二婶帮着料理,而铺子一类的产业交给母亲和风哥儿。铺子的事人来人往的,大家一见管的是凤哥儿,也知二叔没有占兄长的产业,这样反而对二叔名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