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心里一片冰凉,是他眼瞎了,心盲了。那个小六子,早就不是他这种升斗小民能呼喝的人了,早就不是了。人家高高在上,天天在御前伺候,自己几百人的命运,不过在人家一念之间。余德只是在皇上面前动了动嘴皮子,一半的族人就背井离乡了。
    回头再瞧瞧,跟着自己的族人,好像每户都有人欺负过他家。
    “作孽啊!”族长不禁老泪纵横。
    差役不高兴了,“刚夸了你忠心,你就不高兴了,说谁作孽呢?你这是对圣旨不满?”
    族长赶忙解释,“不敢,不敢。我是说我自己,当初亏待了余德一家人。是我自作孽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差役心里门儿清,这大太监啊,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