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钻心。再摸一摸碗,药冷得跟冰窟里取出来似的。他看了眼时钟,在重新开始暖和起来的房间里,时钟指着晚上9点10分。
头发干了,没来得及梳通整理,乱蓬蓬地堆在耳边,他咒骂一句,冲去看她的样子。她烧得更厉害了,而且还是那个不守规矩的睡姿,虾米一样的蜷缩起来,冰袋落在枕头上,在毛巾上化成了水,还被毛巾一角掩着的那张脸通红滚烫。他赶紧用耳温枪给她测温,39。
fuck,玛利多诺多尔觉得自己要疯了。她的脸湿漉漉的,不知道在昏迷中哭了多久,她还说胡话,呜呜地叫妈妈。只是声音太小,他之前没听见。她捂在被子里那张小脸比他的手还小,红通通的,无言地诉说他做的孽。
他不敢给她吃冷的药,她出了一身的虚汗,他都不知道是要掀开被子给她通风还是要给她捂紧保暖。赶紧冲到门外去再给她抓一袋子雪,一袋子可能不够,多抓几袋,先塞冰箱里保温,拿一个袋子冲回来,重新把她摊平,把冰袋杵在她额头上。
当务之急是要先退烧,摸了摸她身上,烫得发干,要不就是冒冷汗。他不敢再打开窗户,但是只靠冰袋恐怕不够。他想着要怎么办,然后想起自己醒来时的那个样子,……要给她脱衣服?他抿了抿嘴,人道主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