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欲除之而后快。
真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忽而耳边一阵环佩声乍响,接着便听见一个又尖又嗲的女音道——
“我阿兄不过是一时失手,才不会输给那些泥腿子呢!”
苏虞昨儿夜里不曾睡好,本就有几分头昏脑涨,这尖音简直炸得她脑仁疼。她转头凉凉地睨了一眼出声之人。
别人都是泥腿子,就你高贵。
那目光太凌厉,崔意如想忽视都难,可当她转过头,却只瞧见一颗个盘着精致发髻的后脑勺,发髻上戴了个柳条编成的草环。
崔意如气不过,恨恨地对着那颗脑袋扔了句:“俗气!”
苏虞施施然回过头:“怎么,崔表妹是想要我头上这柳环?知你兄妹情深,我忍痛割爱赠你便是。”
苏虞记得今岁科举的状元和榜眼皆不是京畿人士,探花是阿兄苏庭,崔十三好像是二甲中间名次,可不就是输给了泥腿子们嘛。
她目光投向场内,球手们差不多到齐了,戴着柳环的苏庭格外显眼,正在走马试杆。苏虞蓦然笑了,回头道:“不瞒你说,我头上戴的这串柳环是文曲星下凡亲手编的。”
“表妹拿回去给你阿兄,指不定就能金榜题名呢。”苏虞作势去摘头上的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