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斟满了酒,这回换作了浅口细品。她道:“戏里头,死了夫君的皇后、太后自称哀家,丧夫之哀,还真是有趣儿。”
她嘻嘻笑起来:“哀家打进宫起,就盼着成为哀家了。”
她笑着笑着又难过起来:“是哀家做错了吗?”
她错了,她不该杀了赵王,以至于一整个朝廷都找不出一个合格的将领去应对突厥的偷袭。
大梁败了,突厥人都快打到天子脚下了,一群尸位素餐的窝囊废趔趔趄趄地上去求和。可突厥使臣还未进京,谈判主官鸿胪寺卿就磕破了脑袋。
多么可笑。
她这些年都做错了吗?
她想起徐肃锁在书房柜子里没胆子呈上来的《讨苏氏檄》。苏虞心里冷笑一声,当她不知么?他刚搁笔,她就得了信。
苏虞慢条斯理地品起酒来。怎么写的来着?
“掩袖工谗,狐媚惑主,秽乱春宫;残害忠良,燕啄皇孙,弑君鸩亲;牝鸡司晨,祸乱朝纲,国祚将尽……”
国祚将尽。
“哀家之过?”苏虞又喝干了一樽酒,复满上。
徐肃好文采呀,倒也句句在理。唯有一句,秽乱春宫。
冤枉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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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百零八坊,一百零七坊都已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