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女子梳着妇人髻,面朝窗外坐着,只瞧得见一抹清瘦的背影。窗子只开了浅浅一条缝,窗内烧着炭火,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苏虞眨了眨眼,又往下翻了翻,一叠的画,画中人皆是一女子――亦或者说,皆是她。
她重又翻回最面上那张,垂髫小娘子与后头几张梳着妇人髻的自己,眉眼出奇地相似。
苏虞恍然明白那个在雪地里笑得灿烂的小娘子便是她自己。可秦汜如何知道她垂髫之年是何模样?他们幼时便见过吗?
苏虞垂着眼,心里酸酸涩涩,半晌,她重又一幅幅赏那一叠画。发现唯有最后一张画上提了几个字――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
久等不见其归,苏虞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神思恍恍惚惚坠进漫天大雪里,被冬日里呼啸的寒风吹得晕头转向。
忽闻阵阵号角声,恍惚意识到这是军营。再一眨眼,便瞧见军营粮仓中,一垂髫小娘子站在一少年郎君前。
那少年埋首臂间,身子微颤,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在哭。小娘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横眉瞪眼,装模作样地嘲讽起那小郎君。少年怔忡抬头,一双桃花眼微红――
梦中苏虞一窒,认出其竟是少年时期的秦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