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又啰嗦:“沈大郎看着倒好,也不知到底什么品性,我竟没有仔细考察。”
卢继无法,陪着他絮叨,也知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多年,心中不舍。
何秀才不舍,何栖也是感伤,心情很复杂,为人女为人妇,肯定是两样生活。
推开小窗,一院堆放的花草,枝叶经春虽绿,那些绿却还是新绿,透着娇嫩;花也只是花苞,欲开还休得躲在叶间;一只长腿蜘蛛偷偷在枝丫间结了个网,捕了只小虫,用蛛丝裹了个浑圆挂在蛛网上。
她在这一方天地生活了十多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闭着眼都能数出来。古时的生活乏味得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没什么娱乐。她又是个女子,不好随意在街市走动,这个朝代没有宵禁,夜市繁荣却和她没甚干系,不过节日才能凑凑热闹。
上元节买的兔子灯,从年初挂到端午,破败了才丢弃掉。
好在还有书籍可以打发时间。
何秀才是个爱书之人,他是宁可少吃一碗饭也不肯舍去一卷书,病时卖了屋也要将书一册一册在箱中装好带在身边,平日也是时时翻阅,待到秋高气爽,又一册一册铺晒在院中。
得闲就教何栖读书写字,道:纵学不来作诗写文章,也要能写能看,腹有诗书自有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