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继出了沈家,趁着月色,踏着寒霜,到了二横街,四下寂寂无声,寒冬连个草虫飞蚊的声音都无,只偶尔不知从哪个院落传来鸡鸣狗吠之声。
抬手轻扣了院门,站得片刻,何秀才一脸惊疑过来开门,见到他,瞪了眼:“卢兄,这般晚过来何事?可是阿圆昏事不顺?”
卢继笑,晃了晃手中的一小坛酒:“何公多虑了,昏事顺当得很,天寒,我来找何公喝杯沈家席上的酒。”
何秀才立了半刻,笑起来:“难为你想着。”
卢继跺脚呵手:“这霜鬼浸浸得冷。”
何秀才将卢继让进院中,何栖一嫁,嫁妆一抬,加上花草枯萎,何家整个便空了,倒显得逼仄的院落都空荡起来。
何秀才果然尚无就寝的打算,在书房围了炉自己独饮,一边放了一碟阿圆早些时候浸的醉枣,一碟五方豆鼓,一碟干丝。
“何公倒自在。”卢继在炉边坐下,伸手烤了烤火。
何秀才另取了杯子给他,问:“阿圆的昏事可热闹?”
“热闹、喜庆。”卢继道,“大郎亲眷不多,人却不少,只曹家便十几口人,他又结识得九流人物。”
“这便好。”何秀才笑,喝一口酒,微叹,“这就好啊。”
卢继笑,为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