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忧的脾性。”何栖道,“不过,明日接了阿爹去,日日在跟前,我才放心。”
何秀才脚步微滞,不知怎么临到头又生怯意,犹疑道:“阿圆,要不阿爹依旧在这边住着,你上头没有姑翁家婆,无人管束,大可得空就随心来看阿爹。去沈家,终归是不妥。”
何栖皱眉 ,直看着何秀才:“阿爹今日怎么又旧话重提?原本便说定的事,现下又来反悔?这让女儿如何自处?
“阿圆,阿爹老了,年老之人便不想动弹,如那老树,树移则枯。”何秀才叹气,“先时嫌弃这里狭窄,后又见一院阳光喜人,这些花花草草又皆是我所栽所种,时时浇水剪枝,离了我,它们少不得要枯萎在此,倒是可惜得很。”
“不过一些花草,一并搬过去。”何栖故意曲解,笑道,“阿爹也真是的,舍得女儿倒舍不得花草,原来我连它们都不如?”
何秀才无奈:“阿圆,你既为沈家妇,总有轻缓侧重,人情俗世,切忌一个贪字,样样皆要好,样样皆不可得。”
何栖扶了何秀才坐下,解了斗篷倒了一盏滚茶递与何秀才:“阿爹还说我思虑过重,我看阿爹才是思之过虑。咱们得过之,且过之,事事都往后头想,哪还有什么趣味?人之最后,双目一合,黄土一掩,功名利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