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苦脸哀声道:“一时没这些银钱,娘子可能宽上几日,等小妇筹钱再来赎阿娣?”
何栖将眉一蹙,更加疑惑,点头道:“大嫂一心盼着骨肉重聚,我倒不好充那拆骨离肉的恶人。”
妇人大喜,跪倒便拜,道:“娘子生得好模样,又生得菩萨心肠,佛祖有灵,定看护着娘子康健。”她说了一篓子的奉承话,一骨碌爬起来,对阿娣道,“阿娣等着,等阿娘接你回家。”
阿娣直着一双眼睛,似坠梦中,脚下的地都是软的,一时竟是分不清只身所在是真是假,只疑再睁眼便是在床帐之中。
妇人也不等阿娣回话,迳自欢天喜地走了。
她带来的那个女童,赤脚破裤,被喝令守着蟹桶,也只听话侯在原地,并不敢直前,只一直转头来看阿娣。
妇人见跑了好几蟹,气得拿手指点着女童的额头,声大得连何栖等人都听得清楚,只只她骂道:“生你就是来讨债的,饭倒知晓吃,事却不知晓做,养你这么大,屁用都没,连个蟹都看不住,少说也跑了两三文的钱,将你称斤卖了也不够。家去家去。”
女童似是辩解了几句,又拿指头给妇人看,妇人拿脏手捊了捊她的指头,气道:“倒是把你生得金贵,这么点血沫沫,洒把泥灰就没了,倒喊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