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惆怅。施翎算不得无根的浮萍,他只是被连根拔起,抖了泥,移来此地,看着也是鲜枝绿叶,却不知是否扎根生芽,风催雨润,许是就此成活,许是枝枯叶黄。
听得身后响动,见沈后出来,问道:“阿翎伤势如何?”
沈拓道:“虽看着吓人,倒不曾伤到要害。”将何栖微凉的手握在掌中,“阿圆不必太过担心,他也知错,直道没了下次。”
何栖道:“我只担心他无声无息在外丢了性命,届时连……”想想这话不吉,硬生生吞了回去。
沈拓笑道:“早些阿翎还嚷着要做游侠义士,现在可还有提及?年岁日长,那些少年侠气不过一时豪情。”
何栖细思,确实如此,刚识得施翎时,施翎恨不得酒剑江湖落拓行,提及剑客侠士,满目倾盼,现下也知晓归家眷恋。笑道:“他这遭吃了些苦头,盼着长些记性。”又道,“虽有伤药,明日还是叫个郎中来开些药方,流了这些血,血气两亏,很是伤身。”
沈拓道:“明日我请郎中来。”看看夜色,“阿圆先去睡,万事先放一边。”
何栖随他牵着自己回屋,忽道:“大郎少时可有想过做个义士,竹杖芒鞋,四海为家?”
沈拓笑道:“却没这些想头,只浑浑噩噩度日,怨世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