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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温度本来就比韩月兰他们老家宁州那边要低,冬天更是如此,下齐膝深的雪都是常见的事情,韩老太他们家这个冬天如果没有地龙、火墙和寒衣的话,恐怕会很难熬。
冻死倒不至于,只是人会平白受很多罪。
沐初晴从烧炭坊中出来,见韩老爹正在院子中归置晾干的木炭,同韩老爹笑了笑,出声问道:“小姨夫,如果灾年来了,那灾情会持续多久?一年能够缓过来吗?”
韩老爹被沐初晴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灾年对于他们这些做工讨生活的人来说,可是一个晦气的词,平日里能不说就尽量不会说。
不过他们家所在的宁州府发生了瘟疫和战祸,本身就已经是灾祸重重了,韩老爹也不再忌讳那些有的没的说法,同沐初晴解释道:“一年怕是不行。”
韩老爹的眼中蒙上一层感慨的雾霭,怀旧道:“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宁州就遇上过一次灾年,先是早一年起了蝗灾,紧接着就是遇上几十年没见过的大雪。宁州哪里那么冷过,牲畜就不用说了,有人被冻死,有人被饿死,甚至有人为了活命,选择自杀,用自己的骨血来填饱家人的肚子,就是那样才熬过去,足足过了四五年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