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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依然没动。他怀疑她是不小心在这角落里睡着了。
而她也确确实实像个紧裹的蛹,张修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触碰或者惊扰她,以此来唤醒她。
最后他伸出双手,想捧起她深埋的那张脸。
但他的手伸到一半,她却在这时缓缓抬起头来了。
很乱的额前短发,很狼狈的满脸泪痕。她睁开双眼。
睫毛上还沾满泪水,她很努力地跟他对视,拼命维持平时的灵动骄傲。
张修缩回双手,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看她这么努力地压抑那些关押不住的恶鬼。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皱眉。但他已自觉无法跟她对视。
那么多的绝望与苦楚、深渊与黑洞、悲哀与恐惧、伤痛与孤独,在她的眼睛里大肆滋生,游荡叫嚣。
抬起左手,张修轻轻捂住她的眼睛,跪下来拥抱她,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问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他不清楚她那深藏的过往,也不敢仔细去思考她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这般游走在两种极端的生活态度之间。但事已至此,他早已不能留她一个人停在原地,更别说倒退往后。想都别想。
“可是张修,”她嗓音湿哑,靠着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