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随时有可能倒下。
“张修。”饶束喊了他一句,温和的,没有不安,没有担忧,甚至还带了点点笑意。
她试图在这种时刻充当一个靠得住的人。
而张修也的确往前倒下,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
饶束伸出双臂,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那一两秒像慢镜头一样,他缓缓地、狠重地摔下,倒向她所在的方位。
有一瞬间,饶束被他左耳耳钉折射出来的灯光刺痛了双眼。
她做足了承受最大重量的准备,最后准确地接住了少年,把他抱在怀里。
只是不太稳,冲击之下,她自己也随之往后倒退了两步。
“三岁……”
饶束在他耳边轻声喊。
他丝毫未动,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倚靠着她,耳鬓那一缕柔软的黑色短发还是服服帖帖的,显示出某种孩子气。
饶束认为他一定是变轻了,轻到她可以毫无压力地搂着他,不觉得累了。
何医生去外面叫了他的司机过来帮忙,但无论三个人如何努力,少年就是不肯放开饶束的脖子,死死抱着,不让其他两人把他扒拉开。
明明就吐得一点气力都没有了,意识也不太集中,怎么在这件事上却还能执拗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