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束站着没动,双眼空洞,任那实木拐杖落在自己腿上。
她只是轻声开口:“我到底,作了什么孽?”
“问得好!”倪芳哭得凄厉,仍在打着,“你晚上垫高枕头好好想想,从小到大你害了多少人!”
饶束机械地点头,“好。”
她转头,无法聚焦的眼睛朝着倪芳的方向,说:“好的,妈妈。”
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掷地无声,溅开泪花。
好想,再辩解些什么。
真的好想。
纵母爱如沙,来不及抓住,便从指间漏尽,只留下点点沙粒,嵌在纹路中,一握紧就痛。
也还是好想,再说点什么。
“妈妈。”
饶束背贴着墙,揉揉脑门,疲惫而笑。很久很久了,很久没喊过这个称呼,这个人世间最美好的称呼之一。
她说:“你知道吗?我去年重新看了《妈妈再爱我一次》,我哭了两次。”
“一次是小孩生病了,那个妈妈,她一步一磕头,去庙里情愿,请求神明保佑她的孩子恢复健康。”
“我觉得,下跪磕头那个动作好生熟悉呀。我想起,你们也曾让我这样做,在灵堂,下跪,磕头,一整夜,膝盖麻得像死了一样……”
“第二次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