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一生一死,天南地北,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等宫人走后,她才站起来,坐到妆镜台,缓缓理顺头发,为自己梳妆打扮。
从前陈家最鼎盛的时候,她出入间仆婢成群,这种事情哪用得着自己动手,更别提是这种劣质的香粉眉膏了,别说是她,就连她的贴身侍婢,也是不屑去用的。
待整理完了,她盯着镜子看了好久,突然痴痴地笑起来,拿起梳子狠狠朝铜镜掷了过去,将镜子砸了个稀碎。
陈思璇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裙子,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这处院子地处荒凉,院外的大门紧闭,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再不会有人进来,陛下未曾下旨非要她去死,只是要她这么活着,她做不到。
她安静地靠着院里的枯树坐下,心想,这样的时节,外面肯定开满了花了吧。
真可惜,她是看不到了。
陈思璇笑了笑,从腰封那里取出一定小小的金锞子,默默吞了下去,尖锐的触感划过她的喉管,她皱着眉,指尖在掌心抠出了血,死咬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兄长,你说过的外头的好风光,我无缘去看了,只盼你能得偿所愿,不负此生才好。
陈思璇慢慢闭上眼,嘴角仍带着笑意,放任自己沉入漫无边际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