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拽在怀里,就比之前看得更清楚。年轻的医生被一身白服衬得愈显干净,清秀的面庞拢在落日将尽的最后一点赤色里,描得眉睫细致清晰,一心一意地替他解开衣物,掌心贴上胸口,顺着肋骨的走向仔细触诊。
    顾平明低头一扫,看清了他胸牌上的名字。
    陆白羽。
    怪不得是自己从石头缝里提溜出来的。
    奇妙的巧合让顾平明唇角不觉多了点笑意,尽量忽略了在胸口轻缓按着的手掌,低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胸牌上的照片。
    虽然伤重方愈,顾平明身上的肌肉却依然分明。陆灯摸不太准其下覆着的肋骨,挑着记忆中伤处的位置用手掌小心按了按,抬头:“疼吗?”
    可惜最近的身材在住院的时候荒废了不少。
    脑海中划过了个不合时宜的念头,顾平明收回落在他眉间的目光,眉宇弧度越发和缓:“不疼。”
    长期的卧底生涯叫他的神经始终紧绷,只复明了这么短的时间,加之为了不打草惊蛇,依然没有恢复身份,还不足以叫他就这么放松下来。
    这处天台是医院里视野最好的地方,又没有人来,哪怕不是为了找个地方藏起来悄悄过烟瘾,他想要找个什么地方放松放松的时候,也是习惯一个人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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