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并不知道,在她被血海吐出之时,百里外的高峰上,一个左手持金钵、右手握禅杖,身披袈裟的青年僧人,赫然睁开了眼。
那双血红的眼珠里似有黑气缠绕,透着阴鸷和冰冷的气息。
“什么人——竟敢破坏善信的大计!”
他似乎是怒极,托在手里的金钵倏然放大,倏然变小,不住地嗡鸣,蠢蠢欲动着要将冒犯主人威严的蝼蚁绞杀。
他身边,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讽刺地响,起:“呵,邪魔歪道,注定天地不容,你们佛家不是最信因果?你欠下如此血债,就不要怕报应。”
僧人阴森森地盯着身前长发悉垂,遮住半张容颜的女修:“好个伶牙俐齿的第一美人,萧秋水,你难道还指望被我放走的那两个小虫子来救你不成?”
他想到这里,眯起邪气横生的双眼,咧嘴一笑,话语从白森森的齿间透出,带着无尽的血腥之气:“你不必紧张,现在时机还没到,等时机一到,我自然会让他们在黄泉路上,与你相伴!”
话音一落,他扬起金钵,口中颂念着《大悲咒》,并将禅杖一抛数尺——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伴随着庄严圣洁的一道佛咒,两人头顶上方遮天血海几乎将月色掩埋,魔僧召回禅杖,扔出金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