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当初那个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时不时的便要和他说句话的粉团子便觉得心里甜得很,随即又生出些许复杂的感觉来——其实,他也知道,沈采采那时候那样黏着他,主要也是因为沈将军才去。那是小女孩第一次面临至亲的死亡,第一次认识到了什么是死别。心有余悸的她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萧哥哥也会像是父亲一样的一去不回。所以,没有安全感的她那时候出奇的黏着人,重要跟进跟出,见不着人便心里慌张。
就好像是家养的猫咪,时不时的便要围着主人绕一圈,确定主人还活着。
沈采采不知内情,听着这话都有些恍惚了,有点虚弱的反问道:“骗人的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种时候,就差没有来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的否认三连了。
皇帝的语调却是不紧不慢,不疾不徐:“骗你做什么?那时候你还缠着我要我给你说睡前故事,不说就不睡,还要掀被子!对了,你还不喜欢听重样的故事.....”
现在想想,他当时编故事也是编的头疼,感觉头发都掉了好些,好在沈采采好糊弄,一个套路换个主角、换个说法,她也听不怎么出来——比如女鬼报恩的故事,换成个狐狸精报恩、再换成个鲤鱼精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