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不住又笑了,将那覆在对方面颊的手往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沈采采的发顶,动作轻柔且充满了纵容的意味。
他的情绪已经渐渐缓和,仿佛是看出了沈采采掩藏在鲜活面容下的紧张和担心,沉默片刻后又轻轻的与她道:“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沈采采顿了一下,然后从被子里抽出手,轻轻的握住了皇帝搁在榻上的另一只手。
十指交握,掌心相贴。
有那么一刻,沈采采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等到傍晚时分,天边的霞云被夕阳照亮,庭院的梧桐树也在风中静默下来,贺从行也终于白着一张脸,将第一碗才出炉的解□□给端了上来。
贺从行看上去疲倦到了极点,面色白如纸片,额上还有细汗——他甚至都顾不得去主意自己御前的仪表,只小心的端着那碗来之不易的棕色药汤。
皇帝陪着沈采采说了大半日的话,虽然那些话题并不总是愉悦的,但他们两人握着手,倒是难得的亲近,就连皇帝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可是,再见到端着药的贺从行时,皇帝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他素来克制,很少迁怒与人,所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