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二娘盯着那画卷怔怔看了许久,那时候的宴夏也不懂那样的眼神,如今回忆起来,宴夏才明白,那时候二娘所看的,不是那副画卷,而是画卷之后那属于他们的过去。
二娘告诉她,画上的东西,叫做蝉。
“什么是蝉?”那时候的宴夏问。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时至今日,宴夏终于记起。
蝉只是一种脆弱的小虫子。
每到夏日它们便会出现,在枝头鸣叫出夏日的味道,等到那一季炎夏结束,便随夏日消失。
“它们去哪了?”宴夏问二娘道。
“死了。”
“那它们……只活了几个月吗?”
夏日鸣蝉,人们总以为蝉生转瞬,但其实不然。
“它们活了很久,它们曾经在将自己埋在土里,几年,十几年,它们一直在等。”
“等一年夏日,破土而出。”
宴夏记得,记得当时二娘的神情,她还记得,十年前在墙上看见蝉众的图纹,她也曾问过小爹,什么是蝉。
小爹说,他们……就是蝉。
蛰伏百年,只等有朝一日,燃尽性命,绽尽风华。
宴夏现下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她一步步往光柱中央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