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皱纹横布,完全不施粉黛,对于年轻时好面子胜过生命的她来说,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
    唐簇以为她会勾起自己许多不堪的回忆,比如脸色发青却仍在微弱挣扎的婴儿,比如勒得他透不过气的束缚衣,又比如撕得粉碎又烧为灰烬的东泠大学录取通知书。
    但居然没有。她是如此衰老而虚弱,与他记忆中强悍的样子判若两人。
    “宝宝!”唐母哭喊了一声,眼泪奔涌了出来,“妈妈的宝宝,你都这么大了,我的儿啊……”
    她动情不已,泪流满面地在轮椅上张开双臂,示意久别重逢的长子过去给她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