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短打,毛都湿透了黏糊地粘着黑发,容允冷沉了脸,“让你拿个夜壶,你是投湖去了么!”
容桀也不禁抬头,宫宴上都是达官显贵人物,已有不少人看向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容桀也不禁皱眉头,大是不悦。
容恪捏紧了手,“不慎失足,落水了。”
他声音不大,可因为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太过引人瞩目,御花园的宫宴,似被人摁了机关戛然而止,这声音便传得清清楚楚,清澈,却透着一种沧桑感。
齐野正襟危坐,看了眼可怜的容三公子,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不论背地里如何勾心斗角,至少明面上是一团和和气气的,可谓是心机深沉,陈留侯家的几个儿子,倒是坏得很明目张胆。
他看了,微微摇头,笑道:“来人,带容三公子下去换身衣裳。”
“是。”宫人应了,引着容恪往里走。
不论旁人说什么,容恪始终垂着脸,仿佛害怕被人看见什么。
宫人也是一路无言,直至到了一间宫室,推开门,满殿龙涎香沿着风徐徐飘出,宫人正要说话,无意之中瞥见,容恪那一双泛着蓝的眼眸,登时一惊,险些唤道“妖孽”,虽没有喊出来,却也倒退了好几步。
容恪不言不语,捏着拳提步入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