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生拇指轻摩着,古寂的屋子里,哪磨砂砂的声音听着格外渗寒。
陈杭深知自己这儿子的为人。
孙乾干不明不白的死了,虽然找不到尸体,也查不到他身上,但陈杭比谁都肯定,哪就是陈淮安杀的。
“淮安啦,淮安。一年,爹只要上任,一年知府,能替你弄来至少四万两银子,四万两,哪足够你逍遥吃酒,吃上半辈子。再说了,孙福宁也只不过瞧她一眼,什么也不会做的。”陈杭双手抱拳,不停的求着饶:“你就饶了为父这一回,是为父糊涂了,为父也是为了你啊。”
陈淮安垂眸片刻,又抬起头来,双手大力拍着陈杭的膝盖:“父亲 ,除了做官呢,您还有什么想要的没,儿子今日都满足您。”
陈杭眨了眨眼,听儿子这话的意思,似乎是真想送他上路了。
真要到了死的时候,有什么不甘心的?
儿子们离了他能过,妻子也不过躺在一张炕上的陌路人,要真连追逐了十年才得来的县令一职都没了,于陈杭来说,就是判了死刑,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但就在这时,陈淮安拖过一条绳索来,默不作声儿的,就开始往他脚上捆了。
这是准备把他沉到渭河里去喂鱼?
“河豚!”陈杭忽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