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葛牙妹犹还记着那种痛了。
便康老爷子死了,她怕康老夫人还要给他上家法。
康维桢是个男人,于中年男人之中,身材保持得当,身材瘦削,一身文墨,虽说是个书生,却是个刚正不阿,顶天立地的书生,而且相貌还生的很是俊朗。
所以这女牢里哪些十恶不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停止发呆的女犯们,全都从各个牢口上凑了过来,攀着歪木栏杆,眼巴巴的望着。
“伢姐儿,我是个男人。”
“而且,也早就和离了,与前面那一房,连孩子都未生得。或者此刻,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有人要笑话我,或者说我居心不良,但无论你点头与否,我康维桢今日都要娶你做妻室。”
牢房里,又潮又暗,四处都很脏,还飘着股子难闻的味道。
葛牙妹难得今儿没化个白脸大红唇的鬼面,素素白白一张瓜子脸,苍白的唇,恍惚还是当年大姑娘的样子,泪从颊上滑下来,一滴又一滴的,往碗里滑着。
“锦棠和念堂,我必待如已出。至于别的,只要你肯点头,我都能带着你扛过去。”
于一个有孩子的妇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孩子了。
若她还是个青葱少女,便有男人说这话,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