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说,有个渭河县的老相识,鬼鬼祟祟跑进来偷樱桃,因怕给认出来,他们都没作声儿,任凭他摘了许多。”陈淮安说着,忽而伸手在锦棠额头上轻轻点了点,这是她一直戴斗笠,压的太久,额头位置勒出一条深深的红印来。
锦棠不欲吃陈淮安的樱桃,也一把就搡开了他。
陈淮安于是转身进了里间,拿了瓶清清凉凉的药膏子出来,旋开盖子,替锦棠涂着。
这是他们这些日子来,在凉州被晒伤以后,涂的万金油,极管用的。
见锦棠仍不肯吃樱桃,陈淮安笑眯眯问道:“葛青章偷的你都肯吃,我光明正大替你摘的,你反而不肯吃?”
锦棠白了他一眼:“饭呢?”
她是叫他拿葛青章的性命胁迫着,陪他来吃饭的。
陈淮安抹完了药膏,盖上盒子,道:“先吃樱桃,至少吃一半,才有饭。”
锦棠于是挑了枚最大的樱桃,赌气似的,一口摘下,咬破了汁子,在舌间轻点着,故意挑衅似的,伸了舌尖儿出来,给陈淮安看。
红嫩嫩的舌头,红瓤带着汁水的樱桃,她跟个孩子似的,翻卷着舌尖儿,做个鬼脸,转了一圈。
陈淮安依旧躬着腰,手仍在半空中,身量太高,挡住了所有的光。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