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宝马以备,香车以载,带她招摇而出,风光过市。
却不期,林钦只备了一头毛驴,自己牵缰,就带着她出了京。
她是个天生没畜牲缘的人,小时候养鸡鸡不活,养鸭鸭子死,好容易家里养大一只大白鹅,见了她就啄,啄到锦棠没脾气。
至于毛驴这东西,天生和她没缘份,彼此见了都是红头竖眼。
自侯府出来到出城门,锦棠总共叫驴从身上颠下来了三回。
和离,流产,再到寄居在丈夫的舅舅家里,罗锦棠的人生已经暗无天日了,不呈想一头驴都欺负她。
身上的白面绫衣上沾的全是灰,还叫驴蹄了几个脚印,锦棠索性两脚一蹬,躺到地上便开始哭,真真儿骂天捶地的哭,边哭,边骂驴,用她打小儿在酒肆里听来的,最恶毒的话儿骂那头驴。
锦棠只当自己这个样子,林钦嫌丢人,定然早就走了。
却不期他解了衣裳替她披着,便一直耐心的守在她身边。每每有人经过,他总要小声的解释:“家妻才经丧女之痛,心中烦忧,才会如此,散了吧,都散了吧。”
世间至痛,莫过于丧子。
本是在出京的大路上,偶尔有妇人们听了,过来摸摸锦棠的手,或者塞她一只煮熟的鸡蛋,一只热腾腾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