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点着头道:“那儿媳妇你就多辛苦两趟,教她些规矩礼仪,叫她熟悉熟悉京中女子们该有的规矩了再带来。
可怜见的,只怕她也没想过,自己一个寒门姑娘,能做个相府的儿媳妇吧,也不知此时得怕成个什么样子,要她胆子大些儿,我调教调教她,咱们一府两个孙儿媳妇,光是瞧她们玩闹嬉笑,我也开心。”
陆宝娟连连点头,称着是。
犹豫半晌,又道:“不瞒老太太说,仨儿媳妇还是个当垆卖酒的商户儿,不比您想的胆怯,而是主见极大,自幼在下九流的街面上走惯了,粗野的很,走路带风,喝汤呼噜嘴儿,关键是还不自知,这种才难调教呢。”
老太太跟陈澈一般,听罢沉默了半天,说道:“罢了,那你多担待着些吧。便再粗野,她也是咱们相府的儿媳妇,你断不可起叫仨儿再和离的心,明白否?”
说白了,陆宝娟自己就是个外室上位的。
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由外室而为正妻,陆宝娟走的路,比蜀道还难,但她居然给走成功了。
老太太很怕她因为不满意陈淮安的结发妻子出身卑劣,要给他在京城另找一房妻室,才有这番敲打。
陆宝娟应了一声,辞过老太太,转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