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踮起脚来,在陈淮安耳边说了一句:“陈淮安,你这天子是个昏君,不,他应该是个懦弱,无能之君。
陈淮安望着锦棠,一直在笑,不停的笑。
分明早起的时候,她就听见他歘拉歘拉的,在不停的刮胡子,那一层硬硬的胡茬从他脸上被剔刀刮下来,会有一种像是农人割麦茬般的爽利感。
早上刮成个光白青正的书生才走的,此时两颌胡茬,就成个莽夫了。
他道:“糖糖,你肯定见过人们是怎么样锯掉一颗大树的。但你可知道,想要完美的将一颗大树连根拨起,要怎么办?”
笑脸能换来的,当然是罗锦棠的一个白眼儿。
天下间大约没有任何女子翻白眼有,能翻的像罗锦棠一样勾的人心痒痒,恨不能跪在她的裙子边儿,讨她一笑了。
两旁是高高的红墙,墙下三步一岗的士兵,年青,健壮的男人一袭青衫,他腰姿纤窄,却也挺挺拨拨的妻子就依在他的身旁,窄巷长长,男人粗劲的臂膀忽而挥起,语声沉着从容。
“你可知道他此时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才会忍下当场打死黄爱莲的心?”陈淮安问道。
他嘴里的那个他,当然是皇帝。
不过此时卫兵重重,陈淮安不好直呼其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