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巷的口子上,锦棠停在原地,便见骡驹带着齐如意,俩人提着一兜篓的菜,正往回走着。
上辈子的陈淮安虽忙,但只要有闲暇在家,每每她出门作客,风雨无阻,他都会亲自接送。便她不要他接的时候,他也得在这菜市口儿上等着,待她回来,俩人一起提着兜篓子买菜,吵吵闹闹,却也欢欢喜喜。
只看骡驹那又黑又瘦,脱了形的样子,锦棠便知道陈淮安如今过的定然很不好。
上辈子每每陆宝娟作了什么,她一味的,就只会责怪,怪怨陈淮安。
可此时再想,上辈子他也曾日夜奔波着,想要救灾民于水火,想要灭战火于宇内,想要个清平世道,那时候的她,却从来没有一丁点儿的理解过陈淮安,只专注于内宅的争吵,专注于陆宝娟,或者齐梅给了她脸色看。
还记得当初叫陈淮阳摸过脸,调戏过之后,锦棠气的边骂,边替陈淮安做鞋子,鞋子里还别着根针了,就给陈淮安穿上了。
纳鞋子的大针,足有三寸长,他力道又猛,脚猛乍乍的伸进去,几乎贯穿了脚背。
他也不生气,笑着捧起她的脸来亲,一脸的胡茬刺在脸上,锦棠反手就是一巴掌。
那时候,他总还想的是两面讨好,尽力弥合,让自己的家不致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