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披红绸,挂彩帛,热闹喜庆,若大将军府是一个池子,那贵胄喜气都快满溢出来了,唯独偏安一隅的静安堂清清淡淡,不盐不酱地守在深秋的暖阳下,败落的梧桐,满地黄叶,枯槁,却又莫名的和谐。
这一景让纪忘川看得眼眶子都疼了,好似周遭是一处嚣杂繁闹的大染缸,偏生静安堂幽静自安,守得一方净土。
桐玉和香芹从堂门口出来,看到大将军的脸色有恙,慌不迭地曲膝行礼,把头埋得很深。
他冷面如霜,问道:“这满府上布置得跟猴屁股似的,唱大戏么,又红又绿的。怎么偏生这静安堂这么寡素?”
香芹老练些,抬头回禀道:“老夫人说,这静安堂是礼佛之处,心安之所,佛门清净,便不作俗家的布置了。”
他懒得跟侍婢们争辩,从大老远看到大将军府门口貔貅被缠上了红绸,心里就憋了一肚子闷火,走到静安堂听到香芹的回话,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哪有儿子迎亲摆喜酒,母亲还要刻意与阖府上下的喧闹彻底隔绝的事情?
纪青岚一方面主力要促成纪忘川与芙仪公主的亲事,可另一方面却在心里有所抵触。她阖上双眼,双手合十,一颗颗捻动着迦南佛珠,虔诚地跪在佛前请求佛祖宽恕她的罪过。她一个女人含辛茹苦拉扯大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