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摔下车帘子,说道:“对着你喝不下。”
陆从白也不动怒,挥鞭加快脚程。“我们俩有大把时间要相处,现在就生厌了,以后如何是好。”
琳琅窝进车厢的夹角处,扯着手巾发呆。陆从白的话闻似随意挑逗,实则一语道破,改弦更张尚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要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成与败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纪忘川迟迟攻不下长安城,陆从白便会始终挟持她用作筹码。除非天下格局大定,否则,她便永远像一个孤魂野鬼隐姓埋名。
风雨兼程,山路逶迤,又行了大半日,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黄昏时分,雨停之后,天空特别旷远高洁。
陆从白走的是商道,到了日落黄昏时,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落脚。一路轻车简行,没有多余的行李,只给了店小二一点碎银子去喂饱马,要了一间中等客房。
脚踩在平地上,琳琅才有安心落地的感觉,胃终于从颠簸中解脱出来。客房很局促,进门一张方桌,窗边一张床,床边一只木架子。挨近年关,来往走货的商客都回家乡团聚,客栈的生意清清冷冷的,连着被褥子许久不晒太阳发了霉。
陆从白蹙着眉一脸不习惯,也只能勉强安慰道:“暂且将就住一天,等到了江南,给你买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