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歪着脑袋,以手托着头,静如和燕玉的话不重听,但又不得不听。她心里明镜似的,她没有家世依傍,没有父兄为尉迟珩开疆拓土平定寇患,她有的只是自己,凭着尉迟珩对她的感情立足。男人的感情到底有多坚固,往往只可患难,却不可富贵,眼下他坐拥江山,天下数之不尽的美女蜂拥而来,他还会不会对她始终如一?
只要尉迟珩松口让谢莺莺入宫,那谢玄龄自然会挂帅出征,为女儿在后宫的驰骋打下前朝的坚实基础。那么她,也许真成了后宫中的一道孤独的风景,尉迟珩记得她的时候来点缀下他的生活。
琳琅呆滞地坐在矮桌旁,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困了,先去躺会儿。”
车马驱赶了月余,一直都没有好好歇个午觉,难得走在平地上都觉得是奢望。静如去寝殿拾掇了张酸枝木贵妃床,琳琅窝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声,琳琅只当在做梦,卷了张薄薄的丝绒锦被往外翻了个身,撞到了一堵墙,琳琅拍了拍墙继续睡。临到了黄昏后,琳琅睡出了一身潮湿的汗渍,才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尉迟珩正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的睡颜。
琳琅略有些惶恐,感情刚才睡梦中拍的那堵墙,恰好是尉迟珩的脸。“皇……皇上。”